而李淡他們兄妹二人在離開皇宮之后,也都終于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顯然,今天在壽康宮里見到齊太后吃癟,讓他們十分高興。
特別是齊太后是被她傳來的人拆臺,這可比他們設法拒絕更加讓人覺得痛快。
因此,他們在離開皇宮之后,立刻去了吳王府,將這件事告訴了陳安晏。
陳安晏聽了之后,卻是讓他們不要太樂觀,以他對齊太后的了解,齊太后絕對不可能就這么放過李琳,想來用不了幾日,她便會再次傳召李淡兄妹進宮。
李淡兄妹聽了,卻是又擔憂了起來。
顯然,他們也知道,齊太后這次吃了這個虧,下次再傳他們進宮的時候,必然會做好萬全的準備。
聽到陳安晏這么說,這兄妹二人倒是也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兩人在吳王府也沒有待多久,很快便回韓王府了。
就如陳安晏預料的那樣,沒過兩天,齊太后又派人傳李淡兄妹進宮。
雖然傳旨的太監并沒有明說是什么事,但他們都知道,一定是齊太后又找到了人選!
果然,等李淡兄妹到了壽康宮的時候,發現這里除了齊太后以及壽康宮的宮女太監之外,還有兩個人。
據齊太后的介紹,這兩人一人是光祿寺卿汪直樹,另一人則是他的獨子汪興為。
論官職,這汪直樹倒是要比昨日那位翰林學士鄒士賢高了兩級。
不過,實際上在朝中,這兩人的地位卻是也相差不多。
這主要是因為他這個光祿寺卿實在沒什么權利。
最初這光祿寺主要掌宮廷宿衛及侍從。
不過,在傳了數代之后,光祿寺卻是變成了主要掌管祭享、筵宴、宮廷膳饈之事,負責祭拜及一切報捷盟會、重要儀式、接待使臣時有關宴會筵席等事。
但是其職權跟禮部、鴻臚寺以及太常寺等衙門多有重合,因此,這光祿寺的權利也越來越小,大部分時間只是負責宮里的一些宴席而已。
不久之前齊太后的生辰壽宴,主要就是光祿寺負責。
而且,這光祿寺跟鴻臚寺一樣,雖說跟朝廷六部并無從屬,但還是要受到禮部的轄制。
因此,汪直樹的這個從三品的光祿寺卿,在朝中的權利和地位而言,恐怕還不及正四品的通政使司副使以及鴻臚寺卿。
而在見到李淡兄妹在給齊太后行了禮之后,汪直樹父子二人也立刻向李淡兄妹二人行禮。
按照齊太后的介紹,這汪興為比李淡他們上次見到的鄒于修還要大一歲,今年已經二十歲,比李琳大了四歲。
就整個大梁來看,這個年齡的差距倒也算不上什么。
說起來,這汪興為倒也算得上是半個讀書人,據說在小時候他跟鄒于修還是同窗。
不過,他的資質相較鄒于修來說,卻是要差了不少,就連他這個秀才的名頭,也都是汪直樹走后門替他討來的。
因為走了后門的關系,這汪興為卻是要比鄒于修更早考上了秀才。
為此,那個時候鄒于修還郁悶了很長一段時間。
也許是知道自己這輩子也不可能中舉,所以對于汪興為來說,讀書似乎并沒有太大的吸引力,畢竟他也知道,想要在鄉試中做手腳,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自那之后,他有空便去讀書,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游山玩水。
而對于汪直樹來說,他對于自己這個兒子的做法也能理解。
畢竟科考一事總不能趕鴨子上架。
所以,汪直樹便也隨他去了。
而在至今的這段時間里,汪興為看過了不少山川,倒是讓他畫畫的本事大有長進。
另外,或許是走南闖北的“鍛煉”,讓他的身子看上去卻是要比鄒于修以及單修他們更加壯實一些。
據說他之前在外游山玩水的時候,還曾遇到過幾個毛賊,原本他心里也有些害怕,可是也不知怎的,在那些毛賊想要搶他的包袱時,汪興為卻是突然出手,將對面打了個措手不及。
其實,汪興為身邊一直都帶著兩個手下,可就算如此,他們一共也就三人而已,而那次他們面對的可是有差不多十個人。
若是動起手來,他們這邊每個人都要以一敵三。
而對于汪興為身邊的這兩個手下來說,他們多少都有些拳腳功夫,至于那些毛賊,看上去也不過是比普通人兇狠一些,因此,他們兩人以一敵三應該都還能應付。
可是他們身邊還有一個汪興為,他們兩人擔心一旦跟那些毛賊交手,汪興為便會被對方擒住,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兩人也只能束手就擒。
所以,按照這兩人的想法,就算是損失一些財物,只要能保證汪興為的安全,等脫身之后便立刻去找當地的官府。
不管怎么說,汪興為的父親也是個朝廷命官,當地的官員必然會替他們做主。
只是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們兩人沒有出手,那些毛賊沒有出手,反倒是汪興為先出手了。
到了這個時候,這兩人也只能硬著頭皮出手。
而他們在出手的時候的,還想盡量將汪興為護在身后。
不過,在“偷襲”得手之后,汪興為卻似乎覺得并不過癮,很快就饒過了這兩個手下,朝著剩下的毛賊沖去。
那些毛賊似乎也沒有想到,這個公子哥看上去竟然要比手下還兇狠,而對于他們來說,大部分時間都是靠著人多,可是眼下根本就看不出他們人多的優勢,反而很快就被汪興為他們三人打的落花流水。
在發生了這件事之后,不少人都對汪興為另眼相看。
其實,當初這件事在京城也傳了一段時間,因此,在京城的不少官員和百姓都聽說過此事。
不過,李淡兄妹因為是去年年末的時候才來的京城,所以對此人倒是不太熟悉。
只是,齊太后在給他們兄妹介紹的時候,自然不會說的這么詳盡。
她只是告訴李淡他們,說是這汪興為風度翩翩,一手丹青雖然說不上是爐火純青,但是在他們這些年輕一輩之中,倒也算得上是名列前茅。
而在介紹到此處的時候,壽康宮的太監已經將文房四寶準備好了。
看這架勢,齊太后似乎是想讓這汪興為在這里露一手。
這汪興為倒是也不露怯。
他在攤紙的時候,那個太監已經在替他研墨了。
汪興為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這里的幾個人。
只見他想了想之后,便動起了筆。
趁著這個時間,齊太后卻是又跟李琳他們拉起了家常,順帶著還夸贊起了這汪興為。
按照這齊太后的說法,這汪興為在京城的年輕一輩之中,已經算是佼佼者。
而這時候的汪興為,每下數筆,要么是看齊太后兩眼,要么是看李琳兩眼,再或者就是朝著四周看幾眼。
盡管齊太后將這汪興為夸得天花亂墜,那汪直樹聽了也笑的合不攏嘴。
不過,李淡兄妹二人心里都知道,一旦順了齊太后的意思,那么日后不光是他們,就連韓王府恐怕都要成為齊太后的了。
因此,不管齊太后怎么說,李淡兄妹都不表露心思。
過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齊太后似乎也覺得有些無趣了,畢竟不論自己好話說盡,這李淡兄妹都沒什么回應。
于是,齊太后便朝著汪興為身旁的那個太監使了個眼色。
那個太監見了,立刻小聲催促。
而他們的動作自然是被汪直樹看在了眼里。
這時候,他卻是想要上前說些什么。
不過,他還沒有開口,就看到了齊太后的眼神,無奈之下,他只能又退了回去。
其實,對于齊太后來說,她知道汪直樹想要說什么。
之前先皇還在世的時候,也曾請過當時的丹青圣手來宮里作畫。
所以齊太后知道,若是要畫好一副人像,一般至少都得一兩個時辰。
若是想要畫得更加細致逼真一些,連著畫上數日也不是不可能。
當時的那位丹青圣手在給先皇作畫的時候,足足畫了三日,給她這個皇后也畫了一日。
所以,此刻的汪興為才畫了一炷香的時間,的確是倉促了些。
汪直樹是擔心在這么短的時間里,若是汪興為畫的不好,會惹齊太后不滿。
不過,這汪興為畢竟不是什么名家,而只是一個朝廷從三品官員之后。
再加上李淡兄妹二人跟自己一點都不親近,直到現在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因此,齊太后自然不想就這么等上一天的時間。
而在經過那個太監的催促之后,汪興為作畫的速度也明顯的快了起來。
又過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汪興為總算是收了筆。
而一旁的汪直樹也忍不住擦了擦汗。
到了這個時候,因為話不投機,齊太后竟然已經打起了瞌睡。
至于李淡兄妹二人,他們只是坐在一旁,并未出聲。
見到汪興為畫完了,那個太監這才一路小跑來到了齊太后的身旁,小聲喚了兩聲,齊太后這才悠悠醒來。
只見她先是自嘲一笑,說道:“哀家昨晚沒有休息好,這會倒是睡著了!”
這時候,那個太監卻是立刻對著李淡兄妹說道:“昨日太后娘娘在得知汪大人的公子尚未婚配,立刻派人打聽,這才誤了就寢的時辰!”
見到這個太監這般費力的討好齊太后哦,李淡兄妹也只好再次謝恩。
齊太后聽了卻是埋怨道:“他們兄妹都是自己人,你跟他們說這些做什么?”
雖說齊太后的口氣是埋怨,但看她的神情卻根本沒有埋怨的意思。
而齊太后一邊說著,一邊卻是也看向了汪興為。
只見這齊太后輕咳了一聲,說道:“王公子的畫畫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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