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陵搖搖扇子,一臉的淡然:“如若永晉王覺得死摳是說你,那就是吧!今兒可是太后的養女出嫁,不知太后知道有人就拿了區區五百兩銀子過來,會作何感想。”
“哥,你別說了,你不是她的對手。你我還有事沒有完成,不可再生事端。”長榮公主拉住了永晉王,警惕地看了一眼阮陵。
“這里面有三千兩黃金的銀票,都是你們東鄭國票號出的,隨時可以支取。。”長榮公主朝侍婢遞了個眼色,侍婢立刻拿出銀袋,捧到了長榮公主面前。
“你給那廢物三千?”永晉王馬上就變了臉色,惱火地說道。
“太后會看到。”長榮公主朝他輕輕點頭。
永晉王咬咬牙,慢慢地松開了婢女。
婢女捧著銀袋呈給了阮陵,阮陵也不客氣,打開銀袋掏出銀票一一查驗妥當,這才交給了熊年。
熊年把銀袋團成一團,反手塞給了冷院管事的小太監。
“你怎么不報了?”永晉王惱火地問道。
“哦,賀金只需報一次。”熊年不慌不忙地說道。
“本王讓你報!”永晉王怒斥道。
“長榮公主,賀禮黃金三千兩!待銀號支取。”熊年挺了挺胸膛,氣正腔圓地大喝道。
長榮公主的面子上也掛不住了,待銀號支取……這說出來仿佛是她許了空頭帳一樣!
“各位主子,禮樂已經近了,這錦毯鋪是不鋪啊!”司禮太監們哭喪著臉,看著永晉王和阮陵。
“本妃是想作主啊,可永晉王不讓。”阮陵搖著團扇,慢悠悠地說道。
“你作主,你作!讓你作!”永晉王氣得一跳三尺高,不顧形象地怒聲大吼。
撲哧……
門口響起了一陣快活的笑聲。
幾人轉頭看,只見安陽越和安陽野正站在門口笑得前俯后仰。
“我說了吧,小皇嬸最是有趣了,以后你跟我一起找小皇嬸玩去。”安陽越摁著安陽野的肩,笑得快要打鳴。
“好,好!”安陽野連連點頭。
這兩個好大兒狠狠刺激到了永晉王,他一時間火氣猛竄,再也顧不上別的,拔出劍就刺向了阮陵……
“你這妖婦!”
阮陵臉色一變,身子順著他的劍一直往后彎去,就在此時潯墨白的身形掠然而至,一掌推開了永晉王,一手把阮陵緊緊地攬住。
“姓簫的,你是西魏的奴才,竟然幫這妖婦!你再不閃開,本王連你一起殺!”永晉王怒斥道。
“王爺莫要忘了,今日是弈川王大婚!”潯墨白盯著永晉王,那一身殺氣,居然讓永晉王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而他護在阮陵身側的手,一直沒有松開。
“放肆!”冷冷地呵斥聲從門口傳來。
幾人回頭看去,安陽驍一身玄色錦袍,難得地未戴面具,凌厲霸氣地站在門口。院中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安陽驍不戴面具的樣子,不禁看呆了。
有人傳說,安陽驍生來丑陋,所以才以面具遮擋。
也有人說他男生女相,為了嚇退敵人,所以才會戴上面具偽裝。
但就是沒人說他長相如此英朗,如此俊氣。眸如點漆,深遂幽暗,如烏潭沉月,深水融星。他看著誰,那便是直透人心底的冷酷寒意,一開始是一絲一絲地在心里滋生,但片刻之后,便是令人生寒的懼意牢牢地包裹住人的心臟。
阮陵看著他,卻有個古怪的想法,一向不介意容貌的阿驍,他這是來孔雀開屏了!
“弈川王與夏陽郡主大婚,是誰敢在此拔刀動劍,來人,拿下!”安陽驍呵斥道。
“本王只是與軍師……切磋助興。”永晉王堪堪擠出一句解釋。
“驍王殿下息怒,今日我沐嶺哥哥大婚,莫要動肝火傷和氣。”長榮公主走上前,朝著安陽驍盈盈一拜。
“主子哎,這錦毯怎么辦哪!”太監突然拖著哭腔,極大聲地問了一句。
再不鋪,他們死定了!
“去鋪錦毯。”安陽驍朝莫凡打了個手勢,讓他帶著太監去鋪錦毯。
莫凡立刻領著太監們出去了,他們也不客氣,把左鄰右舍家里的門板全拆了,鋪在了路上。沒一會兒功夫,窄巷小道便成了一條紅通通的喜道。
這時禮樂聲也到了巷子口,迎接的人回來了。
阮陵伸著細脖子往巷口看,眼里泛起了快活的光,“郡主坐的是八寶喜轎誒!”
她最喜歡看八寶喜轎了,上面綴著各種珠翠飾物,走起來時,叮叮咚咚地響了一路。嫁給心上郎君的雀躍心境,都藏在這些脆聲鳴響中去了。
“喜歡?夫君給你買十頂。”安陽驍一手攬住她的細腰,嘴角驕傲地揚了起來。
阮陵一臉古怪地轉頭看向他,男人吃醋的時候是不是都會變幼稚?哪有人給娘子十頂喜轎的,是想讓她嫁十回么?
嘖嘖,她換個十個俊俏郎君也不錯的,這世間美男子也各不相同,她好好嘗嘗各中滋味……
“你知道嗎,我覺得狐貍精其實挺幸福的,每日換個口味。”阮陵舔了舔柔軟的唇,瞇起了眼睛。
安陽驍費了會兒功夫才明白她在說什么,當即就往她屁股上給了一巴掌:“說的什么混帳話!”
“你今天比永晉王還要討厭。”阮陵白他一眼,快步走到了安陽越和安陽野中間站著。她來和兩個好大兒站一起,看這只黑孔雀還能怎么耍威風。
“小皇嬸,驍皇叔在你面前,和在外人完全不一樣,原來這就是夫婦琴瑟和諧。”安陽野臉皮泛紅,不好意思地說道。
他已然開竅,甚至正準備收通房,為昌平王妃開枝散葉。不像安陽越,跟個沒開化的小毛孩兒一樣,完全不懂情愛之事。
“小皇嬸,你看,你把長榮公主鼻子快氣歪了。”安陽越沒心沒肺地笑道。
“你爭點兒氣,也娶個公主回去。”阮陵沒好氣地訓道。
“公主有什么好,一點也不好玩。”安陽越環起雙臂,伸長脖子往外看,小聲說道:“找不著小皇嬸這樣的,我這輩子就不娶。”
“你也不怕你母后殺了我。”阮陵擰擰眉,果斷地回去安陽驍身邊站好。與安陽越那個沒心眼的東西比起來,還是自家的黑孔雀更靠譜。
她扶著安陽驍的胳膊,看向了漸近的儀仗隊。
突然,有人從她身邊走過,輕輕地說了一句:“今晚的酒水千萬不要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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