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可是真的?”
小種相公噌的站了起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貼身護衛所言。
“千真萬確,民政官員四百三十七人遞交辭呈,衛府將官遞交辭呈者逾千,兵卒太多無法退。”
“不過隱族上交了名單,詳細記錄他們的出身根腳,誠意屬實不小。”
“可有柴天諾的消息?”
小種相公急切問道,貼身護衛點頭:
“隱族來人說柴大郎正在清查叛國之人名單,傍晚時便會回來。”
“好小子,真如柳燕城所說,他是解決此事的最佳人選!”
種師庸繞著大廳來回踱步,老種相公種師誠想了想,緩聲對護衛說:
“你與隱族來人說,把那些民政官員和衛府將官的名單也交上來,不用辭了,該干嘛干嘛,畢竟他們也是西北的一份子,該盡的義務該享的權利,不會比旁人少半分。”
待護衛出去,種師庸疑惑的看向種師誠:
“兄長,你這是為何,這般行事,與未談之前有何區別?”
“區別自然有,之前的條件其實都是在試探,如今即已歸心,那便用不著過于苛求,畢竟隱族扎根西北已久,血脈繁多。”
“能為助力,于西北也算好事。”
種師庸想了想,輕輕點頭。
“那接下來,該怎么做?”
“清剿,等天諾這孩子回來,一刻也不耽擱,徹底洗清整個西北。”
種師誠的聲音波瀾不驚,可字里行間,透著一股冰冷。
晚飯,柴天諾是在相公府用的,柴蠻兒也被接到了府中,究其原因,是柴天諾接下了清剿的任務!
傍晚時分,柴天諾帶著一打名單回了相公府,十余將官看著里邊的名字,忍不住倒吸涼氣,已經叛國的那些兵將家人只是一小部分,還有很大一部分,之前并未暴露!
“好,真好!”
小種相公忍不住冷笑,別的地方還好,可鼻子底下的龍山城,屬實已經被蛀的千瘡百孔。
“連門房都是蒼天道徒,看來相公府,已經成了人家的老巢!”
此言一出,眾將官皆苦笑,名單著實驚人,未曾想,許多相熟的街坊鄰里,竟然也是草原王廷的探子,不然便是蒼天道的信徒。
整個龍山城,近乎被他們掌控!
“這下該明白,為何朝廷看不上咱們了吧?”
老種相公喝著茶水,語氣依然波瀾不驚。
“老種相公,數目如此眾多,我等該如何行事?”
“你們說那?”
老種相公放下茶碗,平靜的看著眾人。
一干人等面面相視,卻始終不敢說出那個詞,如此驚人的數目,且許多只是平民百姓,更有許多與自己沾親帶故,領命者,必會成為人世間遭人唾棄的惡鬼!
兩位相公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汗流浹背的眾人,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在一旁看著眾人的柴天諾笑了,把那些名單收到手中,聲音平靜的說:
“兩位相公,諸位大人,情況險惡,必須殺出一條血路!”
“在他們未曾反應過來前,先拔掉他們的首腦!”
“然后連夜把邊城衛抽調回來,徹底清洗整個龍山城,殺他個干干凈凈!”
柴天諾聲音剛落,便有一將官聲音干澀的說:
“那、那可是好幾萬人,牽扯家眷更多,都殺了,龍山城會變成血海的。”
“血海便血海,變成如今這個模樣,也是咱們過于放縱的緣故。”
老種相公輕輕搖頭,輕聲說:
“殺之前,與他們個機會,只要咒罵蒼天者便可保命,若不珍惜,只能一死。”
眾人默然點頭,小種相公種師庸開口:
“何人愿領命,開這個殺戮的頭?”
眾人又是默然,柴天諾雙目微閉,聲音平靜的說:
“相公,不用為難諸位大人,這個殺戮的頭便由我來開。”
“我本就是邊塞天厭,再多些冤魂纏身,算不得什么。”
小種相公近前,使勁拍了拍柴天諾的肩膀,這孩子,為西北,真是立下了汗馬功勞!
酉時初,渾身血氣的柴天諾,帶領柳燕城留下的一百親衛出了門,直奔龍山衛將軍張之龍府邸,其后有大批持槍兵卒跟隨。
相公府有蒼天道徒二十三,柴天諾,斬二十三!
隱族有報,張之龍兩年前納的那個妾室,便是龍山城蒼天道的最大頭目,柴天諾如今要做的,便是清剿了龍山衛將軍府。
張之龍叛國的事情未曾公布,但隱族說過,蒼天道徒早已知曉。
既已知曉卻不逃跑,除隱族之前于他們的保證,還有便是他們擁有一定的底氣,至于底氣是什么,不知。
上馬急奔,眾人很快來到將軍府,下馬,柴天諾帶頭直闖府邸,身穿鐵甲的眾騎兵環繞兩側,圍住府邸。
“你們干什么,這可是”
護衛話剛出口,便被親衛用刀頂住脖頸。
“說,老天爺忘八端!”
“啊?”
“不說,死!”
“老、老天爺是個忘八端!”
護衛結結巴巴的說。
“過了。”
護衛被一把推開,后方的兵卒控制住他,柴天諾帶領眾人,魚貫而入。
門口處的聲響已驚動眾人,大批手持兵刃之人涌了出來。
“站住,這里是龍山衛將”
柴天諾疾沖而出,鳴鴻緊緊抵住領頭之人的脖頸:
“莫說這些廢話,不信爾等不知張之龍叛國之事,與我說,老天爺是個忘八端!”
“你們這些異徒,必”
噗的一聲頭顱飛起,柴天諾沖入人群,血水殘尸不斷飛起,親衛們也沖了上去,不大功夫便將來人斬殺干凈。
柴天諾甩甩手中鳴鴻,血水飛濺。
這些人中,必然有非蒼天道徒之人,但人數眾多,哪有那個時間細分。
明知家主叛國卻不離開,本就是尋死之舉。
柴天諾帶一百親衛領頭,不斷斬殺跑出之人,一隊隊兵卒不斷涌入,清查各間屋子,力爭不遺漏一人。
不多時,眾人來到后宅,柴天諾一腳踹開大門沖進屋內,一三十余歲清秀女子摟著兩稚子,面無表情的坐在地上。
“張夫人?”
“是我。”
“你可知張將軍已叛國?”
“知道,我和孩子都在這里,要殺要剮,隨你。”
看著女子空洞的眼神,還有兩個孩子懼怕的表情,柴天諾單膝跪下,說:
“與我一起念,老天爺是個忘八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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