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天諾聞言嘆氣,是啊,便這大世動蕩之時,能壽終就寢便是福氣。
“老叔還有曹叔這些年可曾有過聯系,他們應該入了仙途吧?”
柴天諾輕聲問,李義川曹福雖說年輕時與戰場虧了身子,可之后都被自己用來生果清靈之水找補回來。
能在大世法則嚴酷的情況下達到常人不能及的境界,一句天驕絕不為過。
于他人來說褪凡入仙道艱辛,與他倆來說,算不得事。
卞盛點頭:
“十六年前二位師長同時褪凡入仙,我們三個還曾一起觀劫,只是從那以后再無聯系,便音信也是稀少。”
“不過聽欽天監道人說,與星落之地曾經見過,兩位師長手持長刀到處捕獵為禍妖邪,日子過得甚是暢快。”
“以老叔曹叔的秉性,本就該那般暢快生活,對了,知蓮嬸和琪琪格小母怎樣,為甚沒和他們一同?”
柴天諾再問,不過心中已是有些明了,琪琪格定然無事,畢竟是位了不得的女中豪杰,至于竇知蓮九成去了,畢竟不過一普通婦道人家,壽歲應該不會長久。
“知蓮嬸生下小五便難產去了,琪琪格師母卻是比二位師長還要早幾年入得仙途。”
“不過師母過于喜愛孩子,有了小六后便于孩子們住處來回走,也就純一這老大與師父他們同行了一陣子,待道心穩固便去正一道入了道籍,如今可是大名鼎鼎的純陽真人。”
“李純一可是拜入了洛川晴川兩位道長的門下?”
柴天諾挑眉,當年兩位道長與他交情不小,乃是正一道的巔峰人物,一晃數十年過去,再聞名號心里屬實有些激蕩。
“正是,其實師父不想讓純一出家,架不住他天性向道,照正一道掌門之言,純一乃純陽祖師轉世,天生帶有大道痕跡,所以便把純陽二字與了他。”
“原來如此,我就說純陽二字可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原來有此淵源。”
四兄弟聊了許多,喜姐去了,卞盛與魏忠賢的夫人也去了,其余的幾位姐姐也都去了,來生果和清靈之水可以修補他們的靈根,卻終究不是超凡脫俗之輩。
“說來說去,留下的便只是咱們這些老光棍,兒孫輩終究不好言語,混來混去,不過孑身一人。”
申屠子進感慨的說,卻被魏忠賢搗了一拳:
“卻是瞎說,咱們兄弟四個都活著,這便是最大的好事,哪有什么孑身一人?”
申屠子進揉著肩膀頭笑了,說得對,分離幾十年的兄弟再次聚首,便如當年,哪里算得上孑身一人。
四人有說有笑,遠處正在高興聚餐的眾人不時看看,呂青辰卻是撇嘴:
“四個大老爺們摟摟抱抱相談甚歡,便不覺得膈應?”
魚糧道人看看他,輕聲說:
“這才是兄弟,相伴而行的兄弟,二先生,你與主公,可有如此兄弟情義?”
呂青辰略作沉默,面上少有的露出一絲孤寂,輕聲說:
“天底下,我能依靠的只有大兄,不賴著他,又能如何?”
魚糧道人看看呂青辰,再看看柴天諾,也是一陣沉默,柳玉珍與一旁說:
“認真說,便這個世界,何人不依靠哥哥,他身上的擔子,便是整個大世!”
他人言語逃不過耳際,柴天諾與自己如今狀態也是有些模糊,畢竟是天地間從未有過的路。
仙途妖路,魔道神道,自己如今不在五行里,跳出輪回外,乃從古至今從未有過的存在。
桃源福地內但要想,便可知,大世方圓三千里,境界深厚的褪凡修真不好說,凡俗心思盡入腦海。
這般神通與世尊無兩,只是范圍要少許多,畢竟如今大世掌控者乃是無界祖師,能在他矚目下有次能力,絕對超乎想象。
“天諾,再想甚?”
魏忠賢見柴天諾有些失神便開口問,柴天諾便將聽聞說了,魏忠賢忍不住挑眉:
“噫吁嚱,便這本事絕了,以后但凡有個懷鬼心的立時便知!”
“若是與哪家俊俏小媳婦有意,半宿聽點私己的事情豈不方便的緊?”
柴天諾揚手便是一巴掌,這胖廝八九十的人了還這般不正經,該打!
飄落的桃花瓣被清風裹挾飄向遠處,柴天諾取一枚輕品,帶著淡淡的清香,見三人望著遠處的眼神有些悠遠,便輕聲問:
“既然早已脫離朝廷,為甚不與后輩住在一起,畢竟是血脈,有你們在也能多些照應,整日介游俠般天南地北的跑,有甚意識。”
三人聞言齊搖頭,卞盛一口飲完酒,徐徐吐出一口濁氣,嘆氣說:
“都是廝殺場走出來的,那許多年想的便是大華天下,與后輩生疏,子輩也是當爺爺奶奶的人了,各有各的生活,我等上門只是與他們添麻煩,還是這般浪蕩好。”
申屠子進點頭,笑著說:
“這些年我們仨繞著大世遍地跑,見有天上下來的天人仙家便出手,打得過便打,打不過便跑,過得倒也暢快。”
聽聞此言柴天諾忍不住哼了一聲,用手戳戳申屠子進符箓戰甲上的一處凹痕,立時惹得他倒吸涼氣,便臉色都有些白。
“暢快個屁,某面前裝甚大半蒜!”
“這一指打得通透,都能見得真氣逸散,便這陳腐氣息,怕不得五六年了吧?”
“定然是越界的仙寶打的,許多年傷勢不但未見好轉反倒更加厲害,怕是道基都被傷到!”
卞盛魏忠賢見申屠子進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卻被柴天諾一人與了一指頭:
“你們也好不到哪里去,傷痕疊傷痕,道基都是受損,莫看如今已是金丹真君,可若不處置,兩百年內不但不能進境,恐怕真君都保不住!”
見卞盛魏忠賢也是倒吸涼氣,申屠子進也是哈哈大笑,三人幾十年生死相隨,如何模樣豈能不知。
“打今天起便不允走了,留在兩界書院當個教習,你們那篩子般的身體需要好好將養,何時好了再論其他!”
柴天諾揮手下定論,魏忠賢挑眉:
“你這算不算拘禁?”
“算!”
柴天諾肯定的說,卻惹得三人大笑,分別數十年的兄弟得見乃是大幸,漂泊這般久也是累了,也該歇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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