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御年沒有說話,面色鐵青的看著她。
“阿御,你聽我說……”慕芷寧手足無措的解釋,“你別多想,我就是普通聊天而已。”
她的額角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因為不知道她和傅音的交談他到底聽到了多少,干脆一直裝傻下去。
“你們打算做什么?”
封御年不理會她的解釋,眼底浮現一抹狠厲之色。
這眼神,這冷漠的語氣,難道他全聽見了?!
慕芷寧的右手下意識攥緊了被角。
“沒有的事,我就是跟朋友隨便聊聊,你不相信我?”
封御年并不理會她楚楚可憐的眼神,利刃一般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刺穿:“你應該清楚,就算你不說,我也可以派人查,但那個時候,你就沒有機會了。”
他一下下摩挲著自己的腕表,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反而讓慕芷寧更加心驚。
她咬著嘴唇,自知這場陰謀躲不過他的逼問,眼眶一下子變得濕潤,開始抽噎起來。
“阿御!我就是不甘心!笙歌都和你離了婚,你還對她這么上心!海灣那套別墅我甚至都沒去過幾次,更別說住了!可你竟然過戶給她。”
“上次慕氏的宴會上,她羞辱我,甚至這一次她還叫人打我,我差點就沒了清白!”
“阿御!我恨她,我真的恨她!我就是想讓她受點小教訓,我有什么錯?”
她撲進封御年的懷里,想賣慘裝可憐蒙混過關,卻被他皺著眉,扶正了身子。
“我最后問你一遍,笙歌在哪里?”
他眉頭緊鎖,語氣里滿是不容反抗的堅決。
“阿御,我和你這么多年的感情,難道比不上那個已經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了的女人嗎?”
慕芷寧梨花帶雨的抽泣著,“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啊!為什么你如此狠心,她害了現在都躺在醫院里受苦受痛,你忍心看我受這樣的委屈?”
封御年冷著臉,站起身,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疲憊從他黑眸里閃過。
“我記得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你太讓我失望了。”
他毫不留情的大步走出病房,留下滿臉淚痕的慕芷寧在病床上哭喊。
走廊里格外安靜,偶爾有幾個護士經過,也是放輕腳步,快速走過。
封御年走到沒人的拐角處,拿出手機打了電話。
“阿哲,查明笙歌的位置,十分鐘內發給我,要快。”
……
笙歌開出了市區,抄近路趕往碎石山。
她特意挑了一條沒有監控和紅綠燈的小路,速度飆到最快。
打開車窗,風呼嘯著從耳邊經過,讓人感到無比喜悅和刺激。
可惜這次并不是郊游,她還有要事緊在身,沒心情感受郊外的秀麗風光。
她猛踩一腳油門,發動機一陣轟鳴著,沖了出去。
電話鈴聲響起,笙歌瞥了一眼屏幕,利落的按了藍牙耳機接聽。
“想必笙歌小姐快到了,我提醒你一句,出了隧道后右拐,在碎石山半山腰上荒廢的小木屋等你。”綁匪刻意壓低聲音道。
笙歌看了一眼導航,向右拐了個彎。
一輛套牌車停在山腳下,笙歌仔細將它與暗黑鈴鐺發給自己的圖片對比,確定這就是綁匪帶走周小晴的車。
笙歌把邁騰藏在一片灌叢后,獨自爬上了山。
那小木屋掩藏于樹林深處,從遠處看十分破舊,倒不如說是個棚子來的直接。
她加快了腳步走過去,猛地推開了木屋的門。
“喲,來的很快嘛。”
綁匪頭頭戴著厚重的黑色面罩,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周小晴倒在他腳邊,渾身傷痕累累,已經昏了過去。
她看了眼周小晴身上的傷,眼底的冷厲一閃而過。
“先放了她,然后我們再談。”
她環視了一圈屋內,拉開椅子坐下,漫不經心的看著他。
綁匪被她反客為主的行為激怒,一把拉起了昏迷不醒的周小晴,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來救人還敢跟我談條件?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她?”
“你不敢。”
笙歌毫不畏懼的直視他的眼睛,讓他無端恐慌起來。
明明看上去是個弱不禁風的女人,居然有著身后仿佛百來號人的鎮定。
綁匪頭頭一臉見鬼。
與此同時,傅音和她的貼身保鏢王興強就躲在木屋外的林子里,通過望遠鏡觀察屋內。
綁匪帽子上留有她事先準備好的竊聽器,兩人所有談話都被她聽得一清二楚。
“這就想要人了?真是做夢。”
傅音輕蔑的翻了個白眼,通過微型藍牙耳機指示道:“不能同意!誰知道她想耍什么花招,跟她耗下去,堅決不能放人。”
收到指令的綁匪笑著看向笙歌。
“美女,我實在是不忍心拒絕你,但不好意思,人,我不能放。”
綁匪看向她的眼神,逐漸不懷好意起來,“要不你多說幾句好聽的,把爺哄高興了,我興許考慮考慮。”
他看著笙歌一身的運動服也遮掩不住的火辣身材,色咪咪的眼神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著她。
笙歌被他直勾勾盯著,心知不能和他多廢話,直接飛起一腳踢過去。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打過我。”
綁匪連忙伸出右臂,擋住她這一腳,笙歌的拳頭就又到了他面前。
他被徹底激怒,一聲怒喝。
“竟然這么不識好歹敢打我!兄弟們!不用躲了,都出來,給我上!”
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木屋本就破敗的門被人粗暴推開。
四個黑面罩的蒙頭大漢破門而入,摩拳擦掌朝她沖了過來。
“來得正好,好久沒活動筋骨了!”
笙歌身法極快地沖了過去,在空中完成了一串利落的連踢。
不到五分鐘的工夫,五個壯漢全都倒在了地上。
傅音原本得意洋洋的拿著望遠鏡,看到那五人的慘烈下場后驚掉了下巴。
“這……怎么會這樣?她一個人怎么可能打得過五個男人!是不是你找的人給她放水了?”
“小姐,這個笙歌絕對不是一般人。”
王興強面色凝重,“她使用的格斗術和世界著名的大師櫻木川凜獨創的柔道招式十分相似,并且看上去像是改良創新后形成的更為適合自己的戰斗方法。”
他頓了頓,繼續說,“這位櫻木大師性格古怪,一生只收一位徒弟,聽說是個男的,但看笙歌這身法,很可能就是櫻木的徒弟,傳言可能不真。”
傅音不死心,問,“如果你親自上,能不能打得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