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江夏告別了丈母娘，和老婆一起出門。
“我說你情緒能不能收一收？臉都快笑爛了。”電梯里，林煙晚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哪有，我明明是因為又一次吃上咱媽做的飯，心里高興。”
“難道不是我媽一直在夸你？”
江夏一臉鄭重：“我只能說丈母娘她老人家，明察秋毫，目光如炬。”
林煙晚頓時無語，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電梯在一樓停下，江夏牽著她的手走出去，林煙晚用力的掙扎幾下：“先放開，一會兒我媽看見了。”
“怎么可能，咱媽又不是……”
他下意識的抬起頭，結果正好看到季婉秋探出半個腦袋盯著他倆。
聲音戛然而止。
“不是啥？”
江夏咽咽口水：“現在說這些話好像有點太晚了。”
林煙晚呼吸一滯，艱難的抬頭看向自家陽臺，只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一閃即逝。
此刻家里又沒有別人，林小滿沒那么高，那么剛才在陽臺偷窺的就只剩下她老媽了。
她趕緊抽出手，臉色迅速變紅：“之前就跟你說過，在我家附近安分點，認識我爸媽的人很多，保不齊會有一些人亂嚼舌根，現在好了，你就說該怎么吧？”
江夏聳聳肩，倒是顯得非常坦然。
“看到和猜到有區別么？現在不過是證實了心里的猜測而已。”
“站著說話不腰疼，反正跟父母單獨相處時不是你尷尬對吧？”氣得林煙晚又用力揪他兩下。
江夏面不改色：“古語有云：天將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反正只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他們。”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臉皮厚的比得上城墻？”林煙晚沒好氣的啐了一口。
“林煙晚同志，這我就不得不批評你兩句了，放前世，厚臉皮可是稀罕物種，為此，人們還賦予了它一個響亮的名號。”
“啥？”
江夏長出一口氣，看著她的眼睛故作高深的說道：“社交牛逼癥。”
“……”
一記樸實無華的沉默，當即就給林煙晚干無語了。
行吧，她是社恐，理解不了這些社牛的想法。
◇
偷偷看著那兩人在拌嘴大鬧中漸漸遠去，季婉秋才緩緩收回目光。她轉頭看向在客廳里繼續畫畫的小女兒，心里忽然一動。
“小滿，告訴媽媽，今天下午，哥哥姐姐有沒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有啊。”林小滿頭也不抬的回答。
聞言，季婉秋不由得內心一緊：“什……什么奇怪的事情？”
“姐姐一直在彈琴，彈得亂七八糟的，一點兒都不好聽。”林小滿撅著小嘴。
“呃……就這嗎？”
季婉秋頓時松了一口氣，還以為差點要做外婆了呢。
看來，那兩個人還是懂得分寸的。
“小滿，媽媽交給你一個任務，以后哥哥姐姐在一起時，他們無論說了什么話，做了什么事，你都要悄悄的記在心里，然后告訴給媽媽，好不好？”
“不要。”林小滿輕哼一聲。
“為什么？”
“因為這是打小報告，小滿最討厭那些給老師打小報告的人了。”她氣呼呼的說道。
“可媽媽又不是老師。”
“那也是打小報告。我是不會背叛江夏哥哥和姐姐的。”小滿認真臉。
季婉秋傻眼，雖然打小報告的確是個不好的習慣，但如果小滿什么都瞞著不說，唯一的情報來源也就斷了。
“好吧，那要怎么才能夠告訴媽媽？”
“怎么都不行！”
季婉秋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明明年紀這么小，怎么跟個老江湖似的，還知道不出賣家人朋友。
“媽媽拿東西跟你交換行不行？這樣的話，你的行為就不是打小報告了，而是一場交易。”
林小滿眨了眨眼睛，覺得媽媽說的話似乎有那么一點兒道理。
“媽媽給小滿買漂亮的小裙子？”
“他們一個是我的江夏哥哥，一個是我的親姐姐，我要不要說呢……”小滿很苦惱的嘆了口氣，“媽媽，我不要小裙子。”
季婉秋嘴角狠狠抽了抽，這小丫頭片子居然還覺得報酬不夠豐厚，想要加錢？
算了，為了不這么快當外婆，暫時就由她吧。
“那小滿想要什么？只要媽媽能夠做到。”
“唔，我想要江夏哥哥教我畫畫！”
“……小滿，這是江夏哥哥自己的決定，媽媽不能替他做主。而且，他跟姐姐一樣，學習很重，每天都要很晚才回家，根本沒有時間教你。”季婉秋耐著性子解釋。
“好吧，那我可不可以在放假后去找江夏哥哥玩兒？”她不禁露出憧憬的眼神。
“小滿不怕撞見夏老師嗎？說不定就會沒事兒抽背課文啊，聽寫生字啊之類的，要是不過關的話……”季婉秋故意拖長唯一，暗暗的觀察女兒的表情。
“我……我不去了！”林小滿一臉驚恐的吸了口涼氣。
季婉秋莫名想笑，老師對于學生來說，永遠是比家長還可怕的生物。
“這樣吧，只要有機會，媽媽就喊江夏哥哥到家里來玩行不行？就像今天這樣。”
“嗯嗯！”這一次，林小滿總算回答得干凈利落。
“那小滿能不能告訴媽媽，哥哥姐姐之間有沒有什么秘密呢？”
“沒有喔，誒，好像有。”
季婉秋眼睛一亮，和守口如瓶的女兒斗智斗勇，現在終于讓她開口，可真不容易。
“是什么？趕緊告訴媽媽。”
“今天江夏哥哥想要親我，可姐姐不同意，但是這難不倒機智的小滿。”
“所以？”季婉秋臉色疑惑。
“當然是小滿親了江夏哥哥一口啦，媽媽好笨，這都猜不到。”林小滿揣著兩只手手放在胸前，表情很是嘚瑟。
季婉秋從來沒像今天這樣無語過，從小女兒的描述來看，煙晚應該是吃醋了，或者說，就接吻這種事，兩人應該早就嘗試過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她真的有些頭痛了，到底要不要阻止，還是繼續靜觀其變？
怕就怕那兩人一時頭腦發熱，年紀輕輕就給她抱個外孫。
……
（退燒了但沒完全退，免疫系統還在打高端局，即各種癥狀反而更強烈了，碼字的時間有一半都在咳嗽，總之，這一次我和新冠之間總得死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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