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時，花顏汐的目光過于沉靜。
但她藏在廣袖中的雙全，卻早已經握緊。
她在強忍著，才沒有暴露自己的心緒。
既然做了決定，那么總該是要執行的。
“夜逸白。”花顏汐忽然出聲喊了夜逸白的名字。
語氣里，滿是疏離。
夜逸白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
花顏汐忽然自嘲一笑，“我想，你這么聰明，應該猜到我要做什么了。”
不！
夜逸白下意識地搖頭，“不要。”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可他不想承認自己知道顏顏的心思。
“分開吧。”花顏汐強忍著，才沒有哭出聲，她仍然保持著笑容，“我從來就不喜歡當晉王妃，原本我以為自己很愛你，可以與你過一生。但今天我突然明白了，我其實與你從來不是一類人。”
花顏汐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扎進夜逸白的心口。
夜逸白疼得臉色泛白，他眼底集聚了不信和悲傷，“不，顏顏，你肯定是在騙我的，我不信。”
“喜歡你是真的，利用你也是真的。當然，現在我想離開你，也是真的。”花顏汐輕嘆一聲，緩緩開口道，“你不是說你想知道皓空是誰嗎？”
“我不想知道。”
“我要告訴你。”花顏汐抬眸直視著夜逸白，她繼續保持著笑，但是此刻停留在她臉上的笑，比哭還要難看，“我之前說過，我有個秘密沒有告訴你，但是我也知道，你也有秘密瞞著我。你看，我們從來都沒有坦誠相見。”
她太知道夜逸白在意什么了，所以花顏汐說著傷害他的話，但同時也是傷害自己的話。
真可笑，花顏汐原本以為自己足夠聰明，可以化解所有危機，沒想到最后，她卻是采取了這種最笨的方式。
但往往最笨，也是最有效的。
“顏顏，我就當什么也沒有聽見。”夜逸白不想再聽，他倏然轉身，不禁伸手拽了一下胸口，好一會兒他才徑自朝院門外方向走去。
但幾乎是剛出院門，與花顏汐分開，確定她看不見他了，夜逸白忽地停下腳步，猛地朝旁邊吐了口血。
夜觀澤正巧安撫好阿雪，朝這端走來，夜逸白吐血的過程，被他瞧了個一清二楚。
“五哥！”夜觀澤嚇得大步跑來，他一把攙扶住夜逸白，著急問道，“五哥，你怎么了？你怎么好端端……”
擦拭了嘴角的血跡，夜逸白冷眼掃向夜觀澤，“閉嘴。”
說罷，夜逸白不再逗留，甩袖離去。
夜觀澤看了眼院子之后，拔腿就去追夜逸白。
“五哥，到底出什么事了？不至于吧？你和五嫂不至于因為一個皓空生氣吧？”夜觀澤完全沒有明白過來到底出什么事了，他原本以為只是一個小小的誤會，哪知道突然現在就變得如此嚴重。
都已經鬧到要吐血的地步！
還真是嚇人！
夜逸白瞥了眼夜觀澤，忽然苦澀一笑道，“呵——我還真是一個笑話。”
“什么？”
夜觀澤沒有聽清夜逸白說的話，不禁反問。
但夜逸白沒有搭理他。
街道上，行人還有，攤販仍然在叫賣。
只是夜逸白，就像是行尸走肉，沒聲沒息地在街道上行走著。
有人沒有注意撞了夜逸白，夜逸白也只是冷眼看了一下，轉而什么也沒有做。
夜觀澤被這樣的夜逸白嚇到了，他寸步不離地跟在夜逸白的身后。
“不用跟著我。”
“那你去哪？”
夜觀澤哪里敢走，誰讓此刻的夜逸白，實在是太嚇人。夜觀澤擔心自己一個沒有看住，夜逸白就會鬧出事情。
畢竟，此刻看起來越冷靜，到時候發起瘋，便是最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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