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魏柔就看到了祁彧口中所說的“它”。
竟然是一只鳳凰!
漂亮的羽毛飄落在地上。
它的雙翅被釘在墻上,脖子也用鐵鏈拴住。
此時它的腦袋正無力地耷拉著。
看起來氣色并不好。
祁彧的到來讓它猛地抬起頭,那雙銳利的眼睛狠狠地刺向祁彧,發出尖銳的嘶鳴。
但是當它看到祁彧懷里的魏柔時,它卻難得地怔愣了一瞬,隨后眼中露出了迷茫。
祁彧把魏柔放到一旁的石板床上。
“你果然是與眾不同的。”
祁彧伸出手去碰魏柔的臉頰,被魏柔偏頭避開。
他習慣了被魏柔拒絕,這會也不惱,不緊不慢地開口:“你應該很好奇,為什么我也能聽懂獸語。”
魏柔終于抬眼看他。
祁彧微微一笑,他朝鳳凰的方向走過去。
“其實原因很簡單。”
走到鳳凰面前,他取出一把匕首,在鳳凰痛苦的嘶鳴中在它身上割出一道傷口,鮮血汩汩而下,一滴不剩地被他接在了碗中。
在魏柔的注視下,祁彧將那碗血盡數灌進了口中。
魏柔睜大了雙眼。
“鳳凰之血有奇效,我也是喝了以后才發現我能聽懂外頭那些東西在說什么。”
祁彧放下手中的碗,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留下一道血痕。
魏柔看向鳳凰,它果然更虛弱了些。
它就一直被關在這里,被祁彧取血嗎?
她的臉上露出了心疼。
祁彧知道她心疼的并不是自己,苦笑了一聲。
“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么非要喝它的血嗎?”
魏柔垂下眸。
“還能為什么?為了長生不老。”
這也是她從書中看到的,諸多國家都在尋找鳳凰,為了它不惜大開殺戒,沒想到鳳凰竟然在祁彧手上。
還遭受著祁彧這般痛苦的虐待。
魏柔聽到鳳凰的呻吟聲,似是感同身受,整個人的情緒也跟著低落下來。
祁彧走到魏柔面前,雙手撐在石板床沿,瞬間紅了眼睛。
“當然不是!我要長生不老有什么用?我只是想活下去!若是沒有鳳凰血,我根本活不下去!”
魏柔一怔。
這種話或許不該讓她聽見才對。
祁彧許是意識到自己可能嚇到了魏柔,立即緩和了情緒,盡量放柔了聲音,輕聲說:“我從小便身染怪疾,非鳳凰血不可治。我原本以為我必死無疑,沒想到竟然真的讓我找到了鳳凰。聽說,這是九州大陸最后一只鳳凰。”
魏柔攥緊了手。
“所以你就將它關在這里,日夜取它的血。”
祁彧俯下身,目光與魏柔的對上。
“我有什么錯呢?我只是想活下去,換做你,你不想活下去嗎?”
魏柔別開眼。
她沒有回答。
祁彧說的不錯,換做是她,前面是死路一條,只有鳳凰能救她的性命,她也未嘗不會像祁彧一樣,她更沒有立場去指責他。
“你也是這么想的,對嗎?柔兒,我們就是一類人,我們就該在一起。我們才是最登對的!”
魏柔咬著下唇,不想在這個當口去激怒祁彧。
她的小腹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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