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行掌柜是萬萬沒想到,他怕砸手里的人,實際非常搶手。
第二天一早,周記布行來人,說要買兩個壯實的丫頭,外貌最好別太搶眼。
掌柜好奇問了緣由,來人道:“我們要用這樣的丫頭試衣服,若她們穿了都好看的衣服,肯定大賣。”
牙行的人深以為然,到底是大布行,思路和格局就是不一樣。
兩個丫頭賣了十兩,血賺。
下午,傳承首飾鋪的掌柜來了,張嘴也是要兩個壯實的丫頭。說他家娘老子癱了,拉尿都在床上,需要經常挪動。
老娘再老也是女子,用男的伺候不像話,想選壯實的丫頭伺候。
牙行的人覺得好有道理啊,十兩銀子又賣出兩個,再血賺一波。
這些當然都是沈桃安排的。
她擔心李旻的人調查丫頭去向,要是查到她頭上,這不明擺著她和四個丫頭做局騙人呢么。
所以迂回了一下,求兩個掌柜幫忙。
沈桃白日在衙門也有些心慌,李旻應該知道她的“品性”了。她也做好了李旻興師問罪的準備,可這都下午了,人怎么還不來?
人不經念叨。
沈桃剛想著李旻怎么還不來,李旻就帶著二喜殺來了。
到底是鎮北將軍,氣場全開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別說衙門里的人了,衙門里的耗子都不敢冒頭。
沈桃狗腿的把李旻讓進書房,讓他坐在主位上,自己則躬身如小雞似的從旁站著。
李旻看她這副模樣就生氣。
前陣子是被她的才華蒙蔽了雙眼嗎?咋就沒看出她懦弱狗腿的一面?
李旻冷笑,“沈大人好大的膽子啊。”
沈桃無辜的撓了撓頭,裝作一副啥都不知道的樣,“將軍說什么?下官不知啊?”
李旻嘭的拍了下桌子,“身為一方父母官,你不做表率就算了,竟然還好男色!
與本將軍只有數面之緣,竟敢打著本將軍的名號在外招搖撞騙,你可知罪?!”
沈桃發抖。
這不是裝的,是真的。
對面不是二世祖,而是手握重兵的將軍。他渾身散發著怒氣,若是在戰場上,揚揚手就是數萬鐵蹄沖鋒。
沈桃這個后世沒見過風雨的人,怎能不怕?
怕,她也不能被他看破!
沈桃雙腿一軟跪倒在地,狠掐了下大腿。
就她的力道狠掐一下,就有種要斷肢的痛,隨即眼淚噴涌而出。
沈桃以頭杵地,嚎啕開腔,瘦弱的身體伏在地上抖動著,“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小的雖然喜歡顏色好的男子,但就是過過眼癮,別的什么都沒做啊。
打著將軍旗號一事,實在是小的被豬油蒙了心。大將軍對小人和善,小人一朝得意忘形,真是小人的罪過。
求將軍再給小人一次機會,小人再也不敢了。”
沈桃做足了小人嘴臉,就差沒抱著李旻的腿哭了。
要是此刻沈桃直起腰堂堂正正叫板,李旻還沒那么氣。
現在看她這般,更覺自己之前瞎了眼,會對她生出惜才之心。
這樣沒骨氣的人入了他鎮北軍,只會成為鎮北軍的恥辱!
今日對他跪地求饒,他日是不是要伏在敵軍腳下搖尾乞憐?!
李旻恨不能拔劍砍了她!
“本將軍今日不會處置你,你也別高興的太早,自會有處置你的人!”李旻惡狠狠撂下一句話,拂袖離去。
李大全盯著李旻走出衙門,蹦高高的往沈桃書房跑,將沈桃攙扶起來。
“沈大人,在大將軍面前自毀名節,您這是何苦啊?!”
沈桃蹭了蹭臉上的淚,又拍了拍身上的灰,“不讓他知道我人品敗壞,難道還等著他把我弄到鎮北軍去?
戰場是那么好待的地方?稍一個不慎就能搭進去無數將士的性命!”
李大全:“大人在小的心中能文能武,您安知自己帶兵不是減少傷亡,而是讓他們送命?”
沈桃呵了一聲,“人貴在有自知斤兩,我就是一貪圖繁華的俗人,還是好好留在人間建設繁華吧。
行了李大全,你先出去,本官還有正經事。”
她要寫信告狀!她要是不先告狀,李旻那廝就要先告了。
她提筆開始給王長順寫信,確切說是給圣上寫信,求王長順把信放到折子里代為轉交圣上。
給圣上的信沒字,只在信紙上畫了五副卡通畫。
第一幅有好多小帳篷,帳篷前有個腰間別劍的卡通人物,正伸手拉卡通沈桃。
第二幅畫,卡通形象的沈桃有兩張臉,正臉對著一個卡通正太癡笑,背過去的臉全是嫌棄。
第三幅畫是酒席,卡通沈桃站在桌上舉著酒杯,她頭上懸著云朵,云朵里有個小小的卡通沈桃靠著高高的人,那人腰間別劍。
畫上其余眾人全都做鼓掌狀。
這幅畫的精妙之處是酒席的門口扒著一個人,他正露出半邊臉偷看。
第四幅,腰間別劍的卡通人,一腳把卡通沈桃給踢飛了。
最后一幅,卡通沈桃跪在一條龍面前,流出兩行粗淚。
沈桃吹了吹畫,連帶給王長順那封信一起塞進信封,讓人快馬送去褚州。
李旻也如沈桃所想,回客棧就寫信告狀。
他在信中說沈桃是個好男色,且狗仗人勢的卑鄙小人,讓圣上嚴辦沈桃。
方同小聲嘟囔,“將軍,您要不再查查?我不相信我妹子是那樣的人。”
李旻:“今日她已親口承認,還有何抵賴?這樣品性的人當父母官早晚是禍害!
方同你到底站哪邊的?你若再替她說話,小心本將軍罰你!”
方同悻悻。
差人把信送往京城,李旻決定立刻啟程回鎮北軍,還要把方同一起帶走。
方同:“將軍,我得去買輛馬車裝狗,您在客棧等等。”
方同說完就跑,專程繞道去衙門找沈桃。
一見面,方同痛心疾首道:“大妹子,只要你說你不是那樣的人,大哥我就信你……哎呦……哪個王八犢子拿石頭子打我!”
方同暴喝回頭,沒人。
他轉臉還要繼續剛才的話題,后腦勺又挨一下子,回頭剛好看見石子飛來的方向飄過一截衣角。
方同tui了一口,“瑪德,敢打老子,看我抓住不弄死你的!”
方同追了過去。
沈桃拔腿就跑,衙差在后面問她去哪兒,她也不回答。
哼,現在還不走,難道等方同回來質問?
這廝好不容易對女子有一丟丟的改觀,她要是承認是那樣的人,他一寒心肯定到處嚷嚷女人的壞話。
要是不承認,方同到李旻那兒求情,這豈不壞了她的事?
無法回答,干脆不答!
方同到底沒追上打他的人,返回衙門才知道沈桃走了,且不知去向。他只得去買馬車,著手準備離開屏縣。
打方同的人還能是誰?宋文墨留在屏縣的暗衛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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