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走后,李氏扶著老趙婆子站起來。
老趙婆子邊拍身上的土邊說:“換我年輕時,像秦氏這樣的,我能撕爛她的嘴!
以后你聽我的,要是青山和我都不在,你就別給那秦氏開門。
我看她沒憋好屁!”
看趙大娘這么為自己著想,李氏笑著感謝:“趙大娘我知道了,今天多虧了您。
否則,她不知道得鬧成啥樣呢!”
趙大娘擺擺手,“不提她了,咱們繼續磨!”
秦氏回家后越想越氣。
她挑了兒媳荷花許多刺兒,心里的火才壓下去,逐漸恢復理智。
她心中暗自猜測,趙青山一家肯定有秘密。
這個秘密和小木塊,脫不開關系。
否則為何這般寶貴?!
秦氏想來想去,把主意打到了老趙婆子家。
老趙婆子只有一個兒子,兒子與秦氏年歲相當。
他的媳婦好生養,一口氣給老趙婆子生了四個孫子,兩個孫女。
大孫女今年十五,模樣長得周正,人也孝順,就是膽子小了點。
老趙婆子對大孫女很是疼愛,舍不得她干一點活。
她每天最累的活,可能就是給地里干活的爹爹和四個哥哥送飯了。
要想知道老趙婆子的秘密,這個叫梅香的小丫頭片子就是突破口。
想到這點,秦氏叫來兒媳荷花。
荷花今年十七,還沒生養,又生得面嫩,和村里沒嫁人的姑娘們走得很近。
荷花剛被罵了一頓,正委屈地抹眼淚。
秦氏心中不喜她哭哭啼啼的樣子,可想著還要讓她去打探事,就耐著性子和她說了幾句軟和話。
荷花有心眼兒,但不多。
被秦氏安撫兩句,心情就好了。
秦氏道:“荷花,今天娘不去田里送飯,你去。
娘交代你個事,一會兒你出了門,先別著急去田里。
你在路上轉幾圈,遇到老趙婆子的孫女梅香,你就和她同路去送飯。
你和她打聽打聽,她奶天天在青山家忙啥。
不管用什么辦法,你必須給我打聽出來,否則你以后的晚飯就別吃了。”
荷花不敢反抗婆婆,點頭應是。
送飯時,荷花按照秦氏的囑咐,在路上轉了好幾圈才遠遠看到梅香。
梅香家里哥哥多,她拎著一個又大又重的籃子。
荷花趕緊迎上搭手,“梅香,我也要去送飯,咱倆一起提你的籃子。”
梅香本就長得好看,不用干活,皮膚養得又白又嫩。
她頭上除了系紅布條做裝飾,還戴了一朵嶄新的絹花。
這一打扮,她不像村里的土丫頭,更像縣城人家嬌養的姑娘。
荷花羨慕道:“梅香,你這絹花真好看!”
梅香羞澀一笑,用手小心地摸了摸頭上的絹花,道:“這是我奶托人在縣城給我新買回來的,我也是第一次帶。”
荷花:“你奶對你可真好。對了,我天天看你奶去我堂哥趙青山家。
你知道她干啥去了嗎?”
梅香想起奶奶的話,奶奶說,她去趙青山家磨木塊的事千萬別和別人說。
她回:“我也不知道。”
荷花用肩膀撞了撞梅香的肩膀,“好梅香了~又不是啥秘密,有啥不能說的。
上次你出門碰到二癩子,他堵著你不讓你走。
要不是我拿石頭把他打走,你名聲都毀了。
咱倆關系這樣好,你就告訴我唄。”
梅香噘著嘴,“今天我奶和你娘,在青山哥家門口吵起來了。
我要是告訴你,你保準會告訴你娘。我不說。”
荷花一氣,幫梅香提籃子的手猛得松了。
梅香肩膀一沉,險些摔倒。
荷花道:“梅香你真不夠意思!我都救了你,你有事還瞞著我。
我和我婆婆又不是一樣的人,你告訴我,我保證不告訴我婆婆。
你要是不說,我就把二癩子纏上你的事告訴別人去。
看誰還敢上門給你說親。”
梅香臉色驟變。
在這個時代,女人的名節比命還重要。
她怒氣沖沖道:“你能保證不把二癩子纏上我的事說出去?”
“我保證!”荷花信誓旦旦地舉起三根手指,“你若是把秘密告訴我,我還不守信用,就讓老天打雷把我劈死!”
梅香聽她發了毒誓,不悅道:“我奶去青山哥家里磨木塊,磨兩個就給一文錢。
我奶這幾天,都是去他家磨木塊賺錢去了。”
荷花吃驚:“在家磨木塊就給錢?!那我也能磨!”
梅香嗤笑:“青山哥找我奶磨,我奶才能賺到這個錢。
你想磨,你和我說什么啊?!你找青山哥去啊。”
說完,梅香吃力地提著籃子走了,再沒看荷花一眼。
荷花心中泛酸。
若非婆婆秦氏非要知道老趙婆子的秘密,她也不至于和梅香鬧翻。
梅香家里舍得給她做衣服,兩人身量相當,每次她回娘家,都會偷偷和梅香借衣裳,穿回去撐門面。
今天過后,怕是梅香再也不會借給她了。
可沒辦法,今天要是從梅香這里問不出話,婆婆以后都不讓她吃晚飯。
荷花送完飯,匆匆趕回家。
秦氏一見她進門,就賊眉鼠眼地問:“問到了嗎?”
荷花點點頭。
“娘,趙大娘去青山哥家,是干活的。磨木塊,磨兩個給一文錢。”
秦氏可是見過小木塊,吃驚道:“啥?!磨兩個一文錢!
就那么小個木塊,我一天就能磨它幾百個!那不就是幾百文錢?
這該死的趙青山,對了,還有那個李氏,都不是好東西!
明明我們才是他的親人,有錢不讓我們賺,竟讓別人賺!”
秦氏想去趙家鬧。
想到趙青山一身壯碩的肌肉,還有趙大牛的訓斥,她頓住了腳步。
急不得,急不得。
晚飯時,趙大牛帶著兩個兒子回來了。
趙青東是趙大牛的大兒子,荷花的男人。
趙青河是小兒子,還沒成親,形式做派松松垮垮,長得就像地痞小流氓。
趙大牛沉默地吃著飯。
秦氏心里惦記著事,筷子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長吁短嘆。
趙大牛抬眼看她:“你這娘兒們到底吃不吃,不吃給我滾下桌去。”
趙青河也道:“娘,從我們回來到現在,你一直長吁短嘆的,你到底有啥事?
你這樣鬧得我都吃不好,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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