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網 > 督公家的小仵作又要和離啦 > 第200章、四兩金鎖
  “師父,師兄,你們起來吧,我記住了。”陳鳶上前扶著曾馳爬起了起來。

  曾水笙也過來扶著祖父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還不忘抱怨,“祖父,你怎么不讓我去地上躺著,你躺床上才不涼。”

  “你放祖父不知道地上臟?祖父哪里有你腰好。”曾馳不得不服老的瞪了自家孫子一眼。

  水笙很快就明白過來,面露愧色。

  而陳鳶已經拿出畫板,將兩具尸體的姿態默寫了下來,并遞給曾馳過目,“師父,你看是這樣么?”

  活人扮演燒死的尸體還是會不像的,不過在陳鳶的畫紙上,加上她對燒死尸體的了解對方才兩人扮演的姿勢做了補充,將四肢卷曲的程度加強,又把手指扭曲的樣子也畫了出來。

  曾仵作連連點頭,心中感慨陳鳶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人,天賦當真世人難比。

  活靈活現的尸體模樣,像地府逃出來的燒死鬼般恐怖猙獰,嚇得曾水笙兩眼一翻當場就往地上倒去。

  沒想到他看個畫都會受到刺激。

  陳鳶和曾馳連忙扶著大塊頭,將他挪到床上躺好。

  嚇到大師兄,陳鳶難辭其咎,“師父,我沒想故意嚇唬大師兄的。”

  曾馳翻看了水笙的雙眼,沒眼看的直搖頭,“這孩子,牛高馬大的,就是膽子小,不怪你。”

  言語間是數不盡的心疼。

  可是陳鳶還是忍不住自責,看來以后畫尸體都得避著大師兄了。

  “他一直都這樣,睡會兒就沒事了,我們別管他。”

  曾馳替水笙蓋上薄被,走到桌旁,拿起酒壺就往嘴里灌了一口,“他昏迷了剛好,沒人管我喝酒了。”

  水笙怕尸體的事全衙門的人都知道,只怪自己畫的尸體太生動了,陳鳶能怎么辦,只能以后對大師兄好一點咯。

  放下心中大石,陳鳶又拿起紙板詢問,“師父,當時這個房間的門在哪里?”

  “床上尸體直起身子時,右臂指著的那個方向,床上躺著的就是盛冬月,她當時應當是在向外呼救。”幾十年來,曾仵作也算見多了尸體,談論起來也不影響他夾肉吃。

  在紙上將門的位置添加了上去。

  門、丫環妙云、床上盛冬月都躍然紙上。

  奇怪的是,三者并不在同一條直線上。

  妙云祭奠父母引起火災,怕叫人察覺會受到責罰,想自行滅火,然而火勢越來越大,她這才跑進屋叫醒大小姐。

  在這爭分奪秒的時間里,她進屋后應該直沖大小姐而去,沒道理她還要故意拐個彎兒。

  “大小姐屋子里可有屏風?”

  曾馳明白陳鳶在懷疑什么,“祖宅沒有屏風,妙云或許是進屋后摔倒在地上,再加之大火焚燒痛苦,在地上翻滾,才會出現在這里。”

  這種情況也是有可能的。

  但陳鳶還是覺得怪怪的,盛冬月看到貼身侍女妙云進來救她,應該伸手向她求救才是,然而她卻指著門的方向。

  根據卷宗記載,祖宅的丫鬟小廝發現宅子起火時,已經被熊熊大火阻攔,根本進不去大小姐的院子救火。

  根據火勢來說,丫鬟小廝趕來救她時,盛冬月早就昏迷或者死亡,她掙扎著指著門的方向是為什么,是產生了臨死幻覺,覺得門外有人要來救她?

  但是這根本不科學,哪怕門外有人要救她,她的尸體也不可能不屈曲狀,直至前方,除非她的屈肌伸肌受到損傷,這才會在被火燒時,不彎曲。

  但盛冬月是大小姐,用不著干活兒,怎么會出現肌肉斷裂傷。

  “當時,是怎么證明尸體身份的?”

  “床上那具尸體脖頸上戴著長命鎖,那金鎖是盛冬月出生時,盛老太爺找周記金鋪打造的,盛老太爺、老夫人、盛管家都認得,周記金鋪當家和工匠也能識得。”

  曾馳加上一句,“而妙云的尸體上也有身份腰牌。”

  如此看來,尸體身份似板上釘釘釘。

  陳鳶還是覺得有哪里不對,古代一般不給女孩兒戴長命鎖,因為不值當。

  不過盛老太爺疼愛獨女,家里也不差錢,給她備下長命鎖也可以理解。

  “長命鎖有多重?多大?”

  “四兩重,煎餃那么大。”

  那就是重200克。

  孩童一般佩戴20克以下的長命鎖才不會對脖子造成傷害。

  四兩重的長命鎖,應該只是贈予一個較好的寓意,誰會天天戴著這么重的東西在脖子上。

  “一個成婚生子的婦人,晚上褪去衣衫珠釵,卻獨獨佩戴著四兩重的長命鎖睡覺。”陳鳶夾著酥餃,遲疑的詢問,“師父,你不覺得奇怪么?”

  “你懷疑這女尸并非盛冬月。”曾馳從前只負責驗尸,沒有官吏找他商討案情,不過這不代表他不會思考。

  聽他語氣并不驚訝,陳鳶反問,“師父當時也有懷疑過?”

  曾馳點了點頭,“只一個念頭劃過腦海,看大家都確定這是盛冬月尸體,我一個小小仵作也沒有說話的份兒。”

  陳鳶能理解曾仵作的意思,古代仵作相當于驗尸官的槍手,對于案件沒有任何發言權。

  若不是她替汪祺洗清冤屈,又貢獻了幾個法子,再加上管知縣初來乍到需要幫手,陳鳶在這些案件上也不會有發言權。

  “師父能把那個長命鎖的模樣畫一下么?”

  曾馳接過陳鳶的紙板和柳條碳筆,用慣了毛筆的他還有些不太習慣硬邦邦的碳筆,長命鎖畫線條畫的有些歪歪扭扭,但形狀大致畫了出來。

  陳鳶注意到長命鎖邊緣被曾仵作畫上的祥云紋,有些眼熟。

  接過畫板后,她往前翻了幾頁,找到了替喻守謙驗尸后默寫上的那一段殘缺祥云紋。

  這祥云紋殘樣在喻老爺右側臀中肌位置,當時喻府姨娘說喻老爺解釋過,是被青樓女子用永結同心鎖烙上的。

  因為那道傷疤年代久遠,所以衙門沒有重視,也沒派人去證實這個說法。

  而現在看來,曾馳所畫盛冬月的長命鎖祥云紋,和喻老爺屁股上這段殘紋紋路竟有八分像。

  這是巧合么?

  喻老爺屁股上的烙印,會是盛冬月佩戴的長命鎖經過高溫后烙上去的么?

  剛剛好,盛冬月又是死于火海。

  可是,盛冬月死在盛府鄉間祖宅時,喻守謙有不在場證明,不僅生意伙伴、還有酒樓小二等人都能證明那日火災發生時他在應酬。

  報喪的人去找他時,正巧遇到了離開酒樓坐上馬車往祖宅趕的喻守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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