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顧眠嚇得一顫,不敢再說話。

厲霆深很滿意她的反應,“從現在起,我去哪里,你就跟到哪里,不許再見裴謹川。”

顧眠蹙眉,“他們父子很快就要回海城了,這兩天我頂多就是去照顧一下小寶。”

“我不想再重復第二遍。”

顧眠氣得轉過頭去。

勞斯萊斯在厲氏集團停車場停下,厲霆深帶著顧眠坐專用電梯上了頂樓。

“在這待著,需要什么跟程序說。”

程序是厲霆深的助理,集團上下也只有他知道厲霆深跟顧眠結了婚。

厲霆深的辦公室很大,玻璃墻隔開一個書房,兩面墻的書很是壯觀。

顧眠百無聊賴,隨手挑了一本書看。

厲霆深坐在辦公桌后面辦公,一抬眸,就能看見顧眠。

她慵懶地窩在沙發里,專注地看書。

落地窗外的陽光打在她的身上,給她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圈,看上去恬靜而美好。

厲霆深唇角微勾,收回視線繼續工作。

顧眠沒想到隨手拿的書居然令她看得入神,不禁感慨能入厲霆深辦公室的,連一本書都不簡單。

她活動了一下脖子,轉頭望去,厲霆深已經不在辦公室了。

顧眠起身倒了一杯水,從包里拿出葉酸服下。

厲霆深開門的瞬間,看見她在給自己喂藥丸,下意識地問道,“在吃什么藥?”

顧眠的心臟突突狂跳,但很快便穩住心神,淡笑道,“當然是避孕藥,昨晚忘吃了。”

厲霆深心里騰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當初他們第一次做過之后,是他把藥拿給她吃的。

意思不言而喻,他不想要孩子。

她當時怔愣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難過,但還是接過藥丸,乖乖吃下。

從那以后,每次結束,不需要他開口,她都會主動把藥吃了,乖巧又體貼。

明明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但厲霆深這會兒心里莫名不舒服。

看樣子她也不想懷上他的孩子,所以從不問他,可不可以不吃藥。

其實這樣也好,省得他花心思哄。

所以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不舒服是怎么回事。

“對了。”顧眠開口的聲音打斷了厲霆深的思緒,“奶奶剛剛打電話來,叫我們中午回老宅吃飯。”

“知道了。”

......

午飯時間,兩個人準時來厲家老宅。

一進門,就看見坐在沙發上打游戲的厲星澤。

“哥。”厲星澤開口打了招呼,看見顧眠,直接翻了個白眼。

顧眠也沒理他,直接上樓找厲老夫人去了。

“哥,昨晚的事情可都傳來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咱們厲家的大少奶奶坐過牢,今天早上好幾個公子哥打電話問我,話里話外都在嘲諷我有這么一個嫂子,我的臉都要丟光了!”厲星澤抱怨道。

厲霆深淡聲道,“那你想怎么樣?”

厲星澤頓時來了精神,“哥,自從這個顧眠嫁進厲家,一直在惹是生非,把落雪害得坐輪椅不說,現在還連累了厲家的名聲,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我覺得你還是跟她離婚吧,讓她滾出厲家,落雪多好啊,落落大方,跟咱們又是一起長大的知根知底,只有她能配得上你,不像顧眠,小門小戶出身,一點都上不了臺面......”

厲霆深淡淡一笑,“厲家的名聲要是能輕易被一個女人連累,那也見不得有多厲害。”

“話是這么說,但因為有顧眠在,我們厲家就會多一個被人笑話的談資。”

“就算離了婚,她也跟厲家撇清不了關系了。”

厲星澤嘴角抽搐,“哥,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愿意離婚唄?”

厲霆深抬眸看著他,“我沒有離婚的理由,厲太太的位置,誰坐都一樣,顧眠坐著沒什么不好。”

厲星澤詫異,“怎么會誰坐都一樣呢?”

“對我來說,是一樣的。”

“難得看見你們兄弟兩個聊得這么起勁。”厲老夫人和顧眠從樓上下來,笑得慈祥,“開飯吧。”

厲老夫人舍不得顧眠,叫她留下吃了晚飯再走。

顧眠求之不得,留在這里總比待在厲霆深的辦公室要強,便一口答應了。

午餐過后,顧眠便回了房間。

她正打算午睡,突然想起忘記問厲老夫人要吃的什么茶點。

顧眠來到二樓厲老夫人的房間外,正要敲門,突然聽見里面傳來厲老夫人不悅的聲音,“昨晚的事情我已經問得一清二楚,不會冤了落雪,她故意將眠丫頭的事情當眾說出來,居心實在是惡毒。”

厲霆深安撫道,“奶奶別生氣,落雪說的也是實話。”

門口,顧眠扯了扯唇角,苦澀一笑。

“眠丫頭是坐過牢沒錯,但我不允許任何人拿這件事情戳她的脊梁骨!”厲老夫人嗓音顫抖,“落雪的那點花花腸子,你最好勸她收起來,只要我活著一天,她就別想得逞!”

“奶奶,我已經提醒過落雪了,您不要生氣。”

“你的老婆都被人欺負成什么樣了,你還只是提醒?”厲老夫人嘆了一口氣,“罷了,奶奶向來做不了你的主。”

厲霆深淡淡一笑,“奶奶怎么做不了我的主了,顧眠不就是您做主幫我挑的嗎?”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厲老夫人問道,“眠丫頭不好嗎?要不是因為她......”

“要不是因為她,今天就不會有這么多破事。”厲霆深打斷她的話,“奶奶,您喜歡顧眠,我已經留著他當厲太太,您還想怎么樣?要我護她愛她?我可以直接告訴你,不可能。”

厲老夫人氣到發抖,“好,那我也告訴你,就算眠丫頭當不成我的孫媳婦,我也會拿她當親孫女一樣疼愛,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顧眠轉身上了樓,回到房間時,眼淚還是控制不住落下。

厲霆深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顧眠坐在床邊哭的場景。

男人邁開長腿走上前,“怎么了?”

顧眠緩緩抬頭望向他。

厲霆深眉心一蹙。

他從沒見過顧眠這么冷漠的眼神,甚至他能從她的冷漠中看到一絲絕望。

厲霆深莫名煩躁,“出什么事了?”

顧眠沒回答他,起身就要走。

“顧眠!”厲霆深拉住她的手,“你是聾了嗎?我在問你話!”